了御膳房,割开手腕放了一碗血,交给御厨制药膳。
等他端着热腾腾的白玉盅站到养心殿前时,他才忽然清醒,觉出几分违和。
奇怪,他为什么要放血去救自己的仇人。
更奇怪的是,他有那么多机会可以动手,为何却不杀权霄?不仅不杀,还将此人囚在深宫,天材地宝,好生供养……他疯了吗。
明明这人,是杀他亲族,夺他江山,欺辱他十几年的残暴.奸佞,可他却一而再、再而三留情。
回顾往日种种行径,简直像着魔似的。
谢胤心看了眼手里药盅,想扔,又莫名不舍,到底还是端进去了。
只是殿里空空荡荡,一个人也没有。
他心里忽然空了一块,已经意识到发生什么了。
高佑匆匆赶来,满头大汗:“陛下,大事不好,摄政王昨夜打晕宫门守卫,离宫了!”
“不是让你们看好他。”
“金麟卫昨日守在御书房,后宫疏于看管,是以……属下无能,请陛下责罚!”
谢胤心抿起唇,没说什么,挥手让他出去,在养心殿里走了一圈。
摄政王走得绝情,把他留下的所有痕迹都抹去了,衣衫、果脯、还有他喜欢的那些小玩意儿全都不见踪影。
太师椅上再也没有当初青年慵懒邪肆的身影。
谢胤心还注意到自己陈列架上也空了。
摄政王不仅人走了,还将他殿里所有珍宝贵器都一扫而空,一滴油水都没留给他。
年轻的天子忍不住叹口气,揉了揉眉心。
……
时间一晃便至傍晚。
宫宴开始。
天子领着一众朝臣枯等许久,北蛮太子才姗姗来迟。
他只穿了件蹙金绛红水纱长衫,内里全无遮掩,三千青丝披散如墨,胸前大片雪白肌肤裸露在外,赤足裸腿,纤细的脚踝和手腕上各绑一只银铃,行路如风轻盈动人,朱唇皓齿,眼神如勾,美得摄人心魄。
“大齐天子恕罪,都怪贵国繁华太盛,小王被迷了眼,多欣赏了片刻,这才耽搁了时间。”
呼延真勾唇一笑,扯了扯本就松散的衣襟,媚眼抛给谢胤心:“素闻天子宽宏,想来不会计较这一时片刻罢?”
席间朝臣黑着脸,心底怒骂北蛮不要脸。
足足让他们等了一刻钟,还敢先来个下马威,他们若是计较,那岂不就是小心眼了?
谢胤心淡淡撩起眼皮:“天朝宽仁,包容一切无礼之徒,太子不必挂怀。”
呼延真眯了眯眸。
这皇帝真有意思,讽刺他无礼是么,瞧着气度非凡,倒不似传闻中那般懦弱无能。
他心中生了几分兴趣,寒暄几句,入了席。
珍馐玉食鱼贯呈上,丝竹舞乐接连奏响,席间气氛渐渐热起来。
呼延真饮了几口酒,目光全落在上首年轻俊美的帝王身上,视线灼热。
他在北蛮这么多年,榻上美人无数,却从未有一人,抵得上大齐天子半分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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