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自己也感觉不妙了,光着脚,几步窜到镜子前去照。
下午那盐水主要浇淋到左眼上了,右眼沾了些,只觉得干涩,没别的感觉。
可左眼看东西朦朦胧胧,似眼球上蒙了一条雾带,从外眼睑斜上方横过来,不论看向哪里都是白蒙蒙一条。
唐荼荼吓呆了,再细看,心又一咯噔,镜子里她左眼竟看不着一丝眼白了,红得吓人,哪里还像眼睛,根本是赤红的一滩血里结了个黑珠子。
“怎么睡一觉就成这样了啊”芙兰快哭出来了“我去找小杜大夫”
“别别,你别吓他”
唐荼荼哆哆嗦嗦没喊住她,心慌意乱地对着镜子照,越想细看眼睛越疼,她恨不能打自己一耳刮子。
我乱试什么啊我怎么那么蠢直接用眼睛试浓度啊还不如往胳膊上豁个口呢
不知道是慌的吓的,气血上涌还是怎么,她甚至感觉到左边眼球随着心脏泵血的频率跳动,再肿肿就要裂开了,周围细小的动脉静脉也扑簌簌跟着跳。
“姑娘我把小杜大夫找来了”
芙兰抓着杜仲前襟急急忙忙冲进屋,后边缀了一大群医士,这丫头边跑边飙泪,真怕慢一步姑娘就瞎了。
杜仲“放开我。”
芙兰连忙撒手,抽了张椅子摁姑娘坐下。
给王孙贵族看病都不多眨一下眼的小神医这会儿手有点抖,攥了攥手指止住这抖,微凉的指尖摸上了唐荼荼的眼皮。
不等他开口,唐荼荼立马报症状“左眼又涩又疼,没下午那么疼了,但是看东西有重影。”
杜仲一言不发,挑了她几个眼周穴,以几根牛毛针缓慢直刺。眼穴太浅,周围又全是经络眼膜,容不得捻转行针。
每一针下去,他都要擦擦手心汗,只觉得自己从没下过这么小心的针。
医士们连声问“如何如何”
这么白白胖胖一大姑娘,就要被他们一群庸医给治瞎了廖海急得直锤掌“早知道还不如拿我试药不就是赤眼病嘛,拿病人眼泪往眼里抹两下就能染上,还不如我染个病试药”
“姑娘本来就病得重,这病上加病”
“我也能我也愿意试药”
杜仲气得喝了声“都说什么浑话滚出去。”
短短一下午他发两回火了,医士们倒吸口气,都闭紧嘴往后缩了缩,谁也没走。
唐荼荼不敢出声,她在“我不会瞎了吧”的恐慌里,愣生生给自己续出个恐怖故事。
半晌,杜仲取了针,总算把她的恐怖故事扔开了。
“无大碍,歇一天再看罢,这几日先停了药,药汁敷眼也停了。”又怕她不当回事,杜仲疾声厉色斥了句“姑娘要是再胡来,就别想要这双眼了”
一群白大褂呼啦啦来,又呼啦啦离开了。
唐荼荼抖着手指头摸摸眼皮,一时间悲从中来。她可太难过了,想做个生理盐水差点把自己弄瞎。
食盒的饭菜早凉了,芙兰忙说“我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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