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腿上是溃疮,后背又添一大片新伤,稍有不慎就会要命。”
“那如果是直接截肢呢他两条腿都这样了,就算能保住这腿的外形,也是肌肉萎缩不能行走,那留下腿又有什么用呢岂不是两根只能套进裤子里的摆设”
“直接截去小腿,能保住命么”
唐荼荼问得很慢,等着杜仲思考。
杜仲思路是受限的,他没见过后世尖端的医疗技术,没见过助行器,没见过轮椅。
别说是这身体发肤、不敢毁伤的年代,哪怕后世治疗也是以保守为先,能截一次不截二次,能小截肢就不大截肢。直到一次次复发感染,小截肢没效果了,才一路上升到高位截肢。
但他们没有那样的条件,没有试错的机会,即便这是寒冬,不是最容易感染的盛夏,植皮感染和腿毒复发的风险还是太高了。
“直接截去腿”
杜仲双眼沉沉盯着地。
他深思的时候,表情总是没一点温度,与传闻里那些治病救人慈眉善目的神医没个相似。
黄家人听到这句,全屏住呼吸望来。
他们甚至还没想明白“截去腿”的人是什么样的,听到能保命,连忙扑上来抓住了这根稻草“我家愿意一试”
“既如此,且等我一日。”
杜仲望着院里那棵秃头老树,淡淡说“我得翻翻医书,背熟步骤截肢术,我师父亦从未用过。”
“但你们需得想清楚,截去腿,他就只剩半截了。”
黄夫人呜咽声止不住了,抖个不停,黄家全家没一个能顶门立户的,全依依盼着她拿主意。
半晌,黄夫人止住了抖,咬牙“我这就回去变卖家财,就依你们治活治不活都听天由命了。”
“小杜神医要给人截腿”的消息,不出半日,传得整个衙门都知道了。
衙门里从前衙到后院都静静悄悄的,全等着杜仲看完医书,早早熄了灯。谁也不敢吵,要让小神医睡足四个时辰,耳清目明了,明儿才能不出岔子。
满衙门连官带仆将近百号人,惊疑的,好奇的,不看好的。彻夜难眠的黄家人临时抱佛脚,抱着菩萨念了一夜的佛。
只有唐荼荼这个后来者知道,这是真正有着跨时代意义的手术。
前人的截肢术截手指、截脚趾,病端都在肢体末梢,过往史载医书里,从没有过以规范的手术流程、行双侧大截肢的先例战场上一刀斩断腿的不能算。
唐荼荼心里不安稳,听着外边呼啸的风声,辗转反侧。睡意刚来,眼前仿佛又出现了一盏灯,飘飘悠悠引着她向不可知处。
她分不清自己是站在此时此刻此地,还是古往和后来的交汇口,仅仅做了个历史的见证人。
反复醒了好几回,再睡不着了,唐荼荼抱着被子爬起来,床头点满了灯,坐在床上给殿下写信。
二哥啊,我睡不着了,给你写写信吧。今天天亮后,我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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