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苦觅许久的飞蛾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光一般,不再那么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终于有了情绪。
云绿同刘嬷嬷一样都既是感慨又是欣慰,恨不得喻青嫣长长久久地在府上住下去,将她们的世子殿下变得越来越有人情味儿。
而在另一头,喻青嫣浑然不知她内心所想的,正专心致志地将秋千架的木桩又使力往土里踩得再实一些,晃了晃杆子,确定可以承载一个人的重量之后,这才满意地拍拍满手的尘土。
干完这些她已觉得有些饿了,转头催促刘嬷嬷去端今日的午膳,自己则快步进房净手。
刚走进自己的屋子,喻青嫣便觉得明显有些不对,窗户大敞着,明显是有人进来了,于是她警觉道:“谁在里面?”
听见她的声音,立刻有个蒙着黑面的男人从高处的房梁上翻身下来,无比恭敬地对着喻青嫣行了礼:“属下穿云骑察七,参见姑娘。”
喻青嫣依然没有放松,盯着他:“你蒙着面,我如何能够确定你就是穿云骑的人?”
察七闻言,立刻摘下了面罩,露出一张极为平凡不惹人注意的脸:“姑娘若还是不信,可以看属下的虎口处,纹着的重家特有的徽纹。”
喻青嫣凝眸去看,果然望见他的虎口处有一抹和她的那块重家令牌一样的奇异图案,心中这才信了几分。
“属下这次来,是奉将军的命令来带姑娘离开晋王府的,最好是离开京都,回到西境去。那里是将军辛苦打下来的江山,只要姑娘愿意住下,必能一生平安无虞。”
喻青嫣敏锐地捕捉到他话中的字眼,迫不及待地询问道:“重烨现在如何了?他可还平安?”
察七有几分震惊地看向她:“姑娘难道还不知道?”
“知道什么?”
她现在在慕策之眼皮底下,几乎哪里都去不了,能够呆的地方只有这小小的泽山苑。这里内外都有缙风卫的看守,别说是知道现在外面的情况了,就连生人都见不到几个,又从哪里能够得知重烨的现状。
“将军今日在凤毓公主的归宗宴上当场抗旨拒婚,圣上虽然明面上没说什么,但是也再无理由能够保下将军。归宗宴后,孙礼特意当着所有人的面让将军奉上兵权,说是彰显纯臣之心,实际上一旦他将虎符军令交出,城内的禁卫军会立刻将他围困捉拿。届时将军举目无援,只能够束手就擒。”
“我想救他,你可有好的法子?”
这句话惊得察六猛然抬起头来:“姑娘三思!此事非同小可,若是一个不慎将姑娘也卷入纷争,怕是最后连性命都难保。”
“我并非贪生怕死之人,”喻青嫣极其认真道,“先前我在军中时便敢冒死营救将军,现今也是一样,我也能够算得上是穿云骑的一员,左右不过是豁出一条命,孤家寡人并不怕受到牵连。”
“姑娘情深义重,察六佩服,只是之前将军便下了死令,说是必须安全地带姑娘离开,绝不能够参与此事。”
见察六满脸为难,一副恪守军令死活说不通的模样,喻青嫣也不由得有些懊恼:“这样吧,我们各退一步,你让我带兵前去营救,我不入皇城,就在西郊等候。若是能够等到人,就前去接应,若是等不到,那我们就回西境。”
“这……”
“别犹豫了,”喻青嫣索性掏出怀里的令牌,放到察六的跟前,“见令如见人,如今这玄令在我手中,穿云骑也只能够听我的,我说去救人,那便去救。”
察六面上犹带着浓浓的犹疑,最终还是怀揣着一点私心,勉强咬牙答应下来。
反正将军只吩咐了之后万事听姑娘的,这么做也并不算是违抗军令。
“好吧,今夜亥时,还请姑娘收拾好东西在房内等候,届时属下会前来带姑娘离开,”他从怀中掏出了一包粉末,递给喻青嫣,“如有需要,姑娘可以留着防身。慕策之的内力有些深不可测,属下在此久留会被发现,就先离开了。”
喻青嫣将东西拆开一嗅,瞬间辨出了这是迷药,不由得快速收好放进怀中,郑重点头道:“放心吧,交给我,今夜定能顺利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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